MOFISH

三叉神经有两根。

一个关于天使之杖的小小风波

全员谐星向 微双飞/微R麦

一个有关天使之杖的小小风波

 

五月是任务的淡季。

阳光,沙滩,谁不想有一个完美的假期?

作为守望先锋的成员,他们需要随时保持低调,工休假期是可以不用考虑了,但是在直布罗陀的海边搭把遮阳伞在躺椅上喝一个下午的柠檬茶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就是在那样一个颓废的下午,在宿舍里擦她闲置已久的火箭筒的法拉突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请稍等——”她放下火箭筒,(小心翼翼地),“马上就来。”

门口站着的是宋哈娜,虽说是同事,但是法拉不确定这位个子小小的女孩子到底有没有成年。(守望先锋不会因为招募童工而被要求承担法律责任,毕竟大家都是自愿的。)这种时候她一般不会出现在这里,绝大多数情况下她会躺在沙滩上那个被她刻意喷过DVA字样的喷漆的躺椅上,听歌或者看杂志,和卢西奥聊着最新的时尚。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宋哈娜说。她的头很努力的抬起来,以达到与法拉对视的效果,嘴巴微张露出一点点白色的门牙。她就像一只兔子,法拉不着边际地想着。

因为一个突然的想法而不惜穿过半个基地来找人,不错,听上去是她的作风。

“你和医生姐姐很熟——”半分钟后宋哈娜已经趴在法拉宿舍里一把高背椅的椅背上,外套拉链拉开,露出里面粉色的比基尼和晒了一个夏天的麦色皮肤。

知道她只可能在说安吉拉,坐在床沿的法拉点了点头:“没错。”

“这意味着你知道关于她的很多细节?”

至少生活上的细节,法拉想,很多细节。

宋哈娜突然挂上一副非常严肃的表情,事实上,严肃的有些与她平日的活泼不符。她微微俯下身子,幅度大到让法拉开始担心她会不会从椅子上翻下来。凑近法拉,她低声说道:“那么,你知不知道关于她的武器——或者说天使之杖——上面那三个分支……”

是的,会转的那个。每次切换到不同的属性加成,就是通过旋转到不同的档位。

“可是医生姐姐她只能提供两种加成啊?”哈娜睁大了眼睛,眉毛高高地挑起,“治疗效果和伤害加成。”

听到这里法拉已经知道这位好奇心旺盛的小同事想要问些什么了。

——第三个分支。

法拉陷入了沉默。

“所以……”好像过了许久,哈娜犹豫地开了口,“你也不知道?”

 

法拉是个实践主义者。

虽然以前是做安保工作的,对于事件的调查,法拉还是略知一二的。面对着一脸沮丧的小同事,法拉翻出了许久以前做安保小队长时布置任务常用的小黑板,拍拍上面的灰,拿起半截粉笔头就开始分析。

“现在我们已知的情报有:博士的权杖上有三个档位,其中一个提供治疗效果,另一个是提供伤害加成。我们的问题显而易见:第三个档位的作用是什么。毕竟没法直接闯入博士的办公室把她的权杖翻出来看,我们只能……”

“其实也可以。”一旁的哈娜突然插嘴。权当这里是自家一样,她刚才的沮丧一去不复返,还像观光客一样左瞧右看。“法拉你这有口香糖吗?”

“没有。”法拉强行把哈娜按在她房间内唯一一把椅子上,把她的脑袋板正面向黑板,继续被打断的分析。

“我们只能通过调查相关人员的方式来获取更多信息。那么让我们来看看,与博士,或者说她的权杖有关的人有哪些吧。”法拉顿了顿,看向一旁左顾右盼的哈娜,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试图把哈娜的注意力拉回正题。

“要不要先从她之前的队友下手?比如士兵大叔。”哈娜又开始翘凳子,其间欣喜地发现自己外套的口袋里还有一块快要化掉的泡泡糖,立马剥开黏糊糊的糖纸放到嘴里嚼了起来,说话也含糊不清,语毕还吹出了一个泡泡,挡住了半张脸。

法拉默默地回头,在黑板上依次写下士兵:76和死神的名字。

“还有那个扛锤子的老爷爷!”哈娜大声提醒。

“他叫莱因哈特——莱因哈特·威尔海姆。”法拉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都这样,没大没小的。

“别忘了问问牛仔小哥和你妈妈!”还没等法拉写完那位老先生的名字(哦上帝德国人的名字真是复杂),后面便又一次传来小同事的尖叫。

好不容易把脑图列的差不多了,时间也正直中午。外面太阳晒得很,法拉不是很想跑遍整个基地找人问这种听上去很无聊的问题,于是就坐在床沿和小同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顺便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出去吃饭。

“所以,你的猜想是什么?”

“哎?”哈娜很明显是没有预料到这种突然的提问,愣了一会儿,“我觉得吧……说不定是用来大招复活用的?”

有那么一瞬间,法拉觉得这个解释极为有理,甚至产生了放弃调查安于现状的想法。

不行啊法拉,你是一个有志气且求知欲旺盛的时代新女性,你不能因为外面热不想出去就放弃对真相的追求啊!

经过内心的一番激烈斗争,法拉终于也是下定了决心,猛地一下站起来,其间被床柱磕了一下头,愣了两秒,然后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站起来(但还是可以绕过了刚才那根床柱子),一把拉起小同事的手:“走,吃饭去。顺便去找一下清单上的人调查一下。”

哈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法拉拽走了。一米六的哈娜被一米八的法拉拖着向前挪动,两条腿再怎么迈也赶不上法拉前雇佣兵的体制。

“我说,”小妹妹也是怒了,“你怎么对这个事情这么感兴趣啊?”

“我……”法拉本想说点什么,却一时语塞,步子也因为思考慢了下来。

哈娜达到了她的目的,也就悠闲地跟在法拉后面,不再追问。法拉自己却在心中拷问自己:我为什么对这个问题这么在意?

大概是一种挫败感,她最终得出结论,自以为是与博士最亲近的人,却连这种小细节都没法回答上来。

法拉摇摇头,把胡思乱想连同心中的不安全都甩掉,迈开大步向前方的食堂走去。

“哎哎哎哎哎哎等等——!”后面好像传来了谁手忙脚乱的叫喊。

 

取完餐,法拉和哈娜在食堂找了个空位置坐下,还没吃两口,迎面就走来了一位绿光闪闪的家伙。

“哟源氏!”一旁的哈娜兴高采烈地跟他打招呼,“几天不见日子又过滋润了嘛!”

“是的,”源氏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点点头,金属甲胄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这几天都是我哥给我准备机油,食堂的机油我实在是吃不惯,吃了几次都胃疼。”

“真的吗源氏?”哈娜瞪大了眼睛,“我们食堂还供应机油?”

难道不应该吐槽源氏现在已经被改造到连消化道的基本功能都丧失了只能靠机油度日了吗?

“假的。”源氏面不改色的笑了(因为带着面甲所以没法看到他真正的表情但是理论上来说法拉觉得对面这人是笑了的),拿起餐盘中的寿司就往嘴里送。

“那就好。”哈娜说,“对了源氏,最近broforce又出了一个新的DLC,你玩过了吗?”

等等!现在不是气定神闲地聊天的时候吧?还有对面那位大兄弟你面甲还没摘吃啥寿司啊!

看见寿司撞在面甲上的时候法拉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源氏拿着寿司的那只手很尴尬地僵了一下,食堂内的气氛(至少是他们这半桌)不自然地进入了一种沉默的状态。

“还没。”

你不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把寿司放回去啊喂!机甲上还粘了一粒米真的不准备擦一下吗?

出乎法拉意料的是,一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半藏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一个绣花的小手绢,小心翼翼地揩掉了源氏脸上(或者说面甲上)的那粒米饭,又整整齐齐地叠好收起。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停顿,配上他那副严肃甚至微微皱眉的表情,反倒生出了一种超现实的喜剧效果。

法拉喝了口水,努力没有笑出声来。

突然,一旁的哈娜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地一下抬起头来,嘴里的饭菜都没咽下去就冲着法拉以自以为很小声其实另一桌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的声音说:“法拉!你不是要问医生姐姐那个杖子的问题吗!源氏不是在医生姐姐那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吗?你可以问他啊!”

对面的源氏和半藏同时抬起头来。半藏的眼神充满防范意味,好像可以杀人。

妈的弟控。

“那个……源氏,”事到如今被队友卖成这样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你知道博士的那根天使之杖吗?”

源氏的脸上出现了迷之红晕(虽然他依旧没有把面甲取下来),半藏现在倒是不继续看向法拉这边了,反倒一脸惊讶地看着露出这般反应的源氏。

法拉觉得这样一直僵着也不是个事,便继续问道:“那根权杖有三个档位,一个用来回血一个用来加攻,那还有一个档是用来干什么的?”

片刻的安静之后,源氏缓缓开了口:“齐格勒博士是我的救命恩人……”

五分钟之后哈娜终于受不了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有话直说!”

好巧,我也不喜欢他们日本人这种说话拐弯抹角的性子。法拉内心如是说道。

“我不知道。”

在某些时候却也是意外的耿直呢。

 

吃完饭之后哈娜和法拉径直去了靶场。

“为啥要去靶场啊,那么晒。”

“哈娜,你作为我们守望先锋的新成员,一定要吃得了苦,下得狠心,凡事都要有刨根问底的决心……”

“你是老干部吗。”

进门右拐,果然看见烈日下两个汗流浃背的身影。

不对,准确来说只有那个站着打靶的是汗流浃背的,剩下一个背靠着墙坐着,半个身子都被掩盖在屋檐的阴影里。

站着的那个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正想回头看看是谁在下午两点这种最热的时候造访此地,旁边坐着的黑影一句话便打断了他的念想。

“狗崽子,不许停。”

听到这话,法拉通过声音便辨认出了这位老同事,“死神,介意我们问你一个问题吗?”

那个黑影站了起来(现在他整个人都在屋檐的阴影下了),介意的介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旁边笑的狗腿的麦克雷捂住了嘴。

“为两位美丽的女士解答困惑是我们的荣幸。”

不错。徒弟比师父有礼貌多了。

死神不满地甩开麦克雷的手:“逆徒。”

压抑住无视这两位谐星的冲动,法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和他俩先拉拉家常。毕竟麦克雷看上去已经练了很久的枪,现在弯着腰站在他师父的旁边,一边还在按摩自己用枪的那支酸痛的手臂。

“你们还没吃饭?”

“这小子根本不开窍,几年没见枪法都忘得差不多了,榆木脑袋一样,不好好回忆一下以前的训练估计也差不多是条废狗了。”

“我们点了外卖。”

通过回答就可以看出徒弟明显更懂得基本社交技巧。法拉开始怀疑那场爆炸是不是对这位老兵的脑子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影响。

要是没有麦克雷,我们八成也是聊不下去了。

“所以,”法拉决定直接切入主题,和他们拉家常简直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钱财(毕竟时间就是金钱,我的伙计,法拉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但是感觉用在这里好像很恰当),“你们都是安吉拉以前的老同事吧?”
“现在也是。”
哈娜,我RPG呢?

好气哦,可是还要保持微笑。法拉觉得自己的脸色现在一定很精彩。

“那你们知不知道,安吉拉那个天使之杖上面那三个档位分别的作用是什么?”

又一次及时捂住了自己师父的嘴防止他一个不字蹦出来,麦克雷努力地思考了一下:“治疗,加攻……”

啊,果然,尴尬的沉默。

这次不用自己师父给自己一手刀,麦克雷自觉地松了手。

“不知道。”

憋了好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不容易。

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感叹自己为什么摊上了这样一个烂摊子的法拉放弃了与两人继续将对话进行下去的可能。

正要离开的时候法拉突然回头,“你们知道76在哪吗?”

“麦克雷,枪口再往上抬一点。你是残了还是咋了?”

“我是真残了……”

就算无视也不要这么刻意好嘛。很伤人心的。

 

“哈娜,你这一路上怎么这么沉默啊?”

“嗝。”

 

在大厅里闲逛的两人碰上了同样在闲逛的托比昂。

“你好啊小妹妹,”托比昂伸出他短短的机械臂正好举到哈娜的下巴那个高度,“这么忙是在找什么呢?”

虽然对这个瑞典矮人没有一点好感,法拉的大脑还是及时整理出了她需要的信息:这位小老头正是当年与自己母亲一起设计天使之杖的工程师。

“那个……与其说这个,我们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您。”法拉毕恭毕敬地说道,生怕有哪里不对又惹到了这个脾气暴躁的小老头。

上次就是,说话说得好好的,不知道为啥这老头就闹脾气了,事后法拉分析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身高问题。

“哦。”托比昂像是刚刚发现哈娜身边还有另一个人一样,极其不耐地挑了一下眉毛,但又碍于世界级的偶像站在旁边,无法搁下自己的面子不放因为一点小事而发飙。

并且刚刚法拉还特地用了“我们”这个词。

跟着工程师走过他饭后散步的日常轨道,法拉向这位工程师道出了她的疑问。

“天使之杖?”他迟疑了一下,“我的确是参与了部分设计,但是你要是具体问我功能之类的,我反倒不太清楚了,给这小丫头做出那杖子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并且这一部分主要都是由安娜来负责。虽然我之后也有对它进行维护,但那也只是一些基本的例行日常。关于这个,小家伙们,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有关这方面的细节还是去找安娜问问吧。”

托比昂指了指通向后花园的小道,便哼哧哼哧地走远了。

“真是一个不耐烦的小老头啊……”法拉无奈地感叹道,发现身边的哈娜点了点头。“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嗝。”

 

在后花园里转悠了一圈,两人才在草坪深处找到了正在喝下午茶的三位:76,安娜,和莱因哈特。

这是已经提前步入老年退休生活了吗?

虽然法拉想要这么吐槽但是碍于自己的母亲也是其中的一员所以及时地住了口。

直到她看到了莱因哈特盔甲上歪歪扭扭贴着的数条“茶话会”纸条,才发现迷你茶杯和茶壶中间放着一副扑克牌。

原来在打牌啊。

再仔细一看,隔壁76的战术目镜上面也贴满了纸条,只留下一条小缝让他完成看牌一类的基本操作。而安娜身上却是一张纸片也没有。

哇,没想到妈妈打牌也这么厉害。想必是年轻的时候练过不少。

不对,干正事。

“那个……妈妈……”法拉支支吾吾地插入了三位老年人的谈话。

“对三。”

“我想问一下……”

“对七。”

“安琪拉的天使之杖是你设计的吗?”

“对K。”

“要不起。”

终于打完一轮,安娜抬头,以一种关怀智障的眼神看着自己越长大越不省心的女儿:“是的。”

“你知道那上面的三个档位……分别是什么作用吗?”

好像是听到了很有趣的笑话,三个人牌也不打了,直接就笑了起来。

不过法拉怎么想怎么觉得76是故意笑来转移他即将要输掉的事实。

以为自己的描述不够清楚,法拉又补了一句:“尤其是第三档。”

安娜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喘不过气来。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她说:“你要真这么好奇,你直接去问安吉拉不就得了,用得着绕这么大一个弯来问我吗?”

一旁站了许久的宋哈娜也终于不打嗝了,开始煽风点火:“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开始来问你啊法拉。我本以为这事情很快就能弄清楚的,你这样跑东跑西的反而弄得我没兴趣了,胃还疼。”

你那是撑的。碍于同事之间的感情,这句话法拉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安吉拉。”法拉敲开博士办公室的门,表情像是一个视死如归的战士。

“嗯?”安吉拉从成堆的卷宗中抬起头来,推了推眼镜,“什么事?”

“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一下。”法拉无意识地将视线撇向别的地方。

“你那个……天使之杖……第三个档位是用来干什么的?”

安吉拉一开始好像没有反应过来,楞了一下,随即却露出了很好看的笑容。

 

“是‘关闭’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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